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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王忠堂:妈妈的手工鞋

    信息发布者:wzb13893520485
    2018-07-28 08:07:05   转载

    2018-06-26 08:08 来源:大靖明月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妈妈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

    原标题:王忠堂:妈妈的手工鞋

    【大靖明月】微信平台2018177

    端午节放假,带着老婆孩子回了趟老家,陪父母扎扎实实过了两天天伦之乐的生活。临别时,妈妈手忙脚乱地把所谓的绿色食品装了满满一后备箱,但依然在院子里来回穿梭,好像遗忘了什么,又总是欲言又止。当我发动着车时,妈妈好像终于下定决心,急忙从老屋里拿出一个红头巾包裹,边走边打开,里面展现出三双崭新的布鞋。妈妈拿出一双最大的双口松紧条绒鞋,塞到我手里,说我从小就脚汗大,现在又老穿皮鞋,不透气,这双布鞋平时在家当拖鞋穿;然后又拿着一双圆口鞋,给妻子,说她经常穿高跟鞋,对脚不好,平底鞋穿着舒服;最后拿出一双小巧玲珑的条绒鞋,交到儿子手里,说奶奶老了,做的鞋不如从前漂亮了,算是给你的留念吧。年幼的儿子拿着布鞋一副不屑一顾的样子,说这布鞋也太老土了。孝顺的妻子急忙打断孩子的童言无忌,对母亲千恩万谢。

    捧着这双我熟悉而又陌生的千层底布鞋,看着已经两鬓白发,双腿弯曲,两眼花麻,手有老茧,年过七旬的妈妈,我的内心如万马奔腾,泪水模糊了双眼。妈妈往日的艰苦辛酸,种种磨难如电影般展现在我眼前,我所有的成长都凝聚着妈妈无数次密密麻麻,一针一线那博大而又深远的爱啊!

    人们都说“后娘的心,黄莲的根”。可我并不这样认为,因为妈妈地地道道是我的继母,但在我的脑海里,她给我的是无微不至的关怀和天下最伟大的母爱。小时候,我不懂后妈是个什么概念,只是好奇家里兄妹七个,有四个姓王,三个姓张,我和妹妹老是缠着妈妈问关于姓氏的问题,妈妈总是编个美丽的故事搪塞我们,比我们大的哥哥姐姐都知道真相,但从不说破。长大后,事实摆在眼前时,我苦恼过,怀疑过,但妈妈就是我的继母,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现实。我总是在想,也许是上天的无情夺取了我们兄妹最情亲的爱,又眷顾我们的可怜,赐给了我们另一种最朴实的爱。

    在我幼小的记忆里,妈妈一年四季只要有闲时间就拿着鞋底子纳啊纳,总是纳不完。我们家,兄弟姐妹多,母亲白天和父亲一起下地干活。到了晚上,父亲抽着老渣渣旱烟,一言不发,思谋着明天的生计;我们几个娃娃围着煤油灯在炕桌子上写作业;妈妈借煤油灯的余光纳鞋底,家里的气氛在一种宁静祥和中度过。当我们写完作业进入梦乡时,妈妈继续在纳。不知有多少次从梦里醒来,朦朦胧胧中看见妈妈依然端坐在炕上,左手拿鞋帮,右手将针穿过鞋底,使劲把麻绳拽紧,时而用针苗子挑一挑煤油灯,时而把额前的发梢捋在耳后,实在累了就放下手中的活,数一数一共纳了多少双,盘算一下还要纳几双,然后再挑灯夜战。

    妈妈的针线活在村子里算是数一数二了。就拿做鞋来说吧,这完全是手工活。首先是捻麻绳子,要把每匹麻分开,捻时要均匀,显得一样粗细,否则,纳的鞋底麻绳容易断裂,鞋底就不结实。然后,要根据穿鞋人脚的大小,用报纸或牛皮纸剪好鞋样,再用碎布一层又一层粘到一起,足足有一指头厚,再用白布做个封面,算是鞋底基本成型。接下来就要一针一线的纳,纳鞋底是非常讲究的。脚后跟和鞋尖处必须整整齐齐的纳过去,脚心处可以根据心情来点艺术点缀,有鸡爪爪、梅花、三菱形、麦穗等各种形状,这样做出来的鞋不但结实,而且穿着脚也舒服,妈妈心情好时还可以纳上去几个字。鞋底纳好了就开始把鞋帮子上到鞋底上,当时,男孩子一般都穿松紧口条绒鞋,即精致美观又干爽舒适。那时,我只要穿着新布鞋出门,总有大姑娘、小媳妇、婶婶、婆婆们拦住我,让脱下鞋观赏一番,然后找机会向妈妈取经。妈妈总是谦虚的说:“鞋纳多了,自然就好看了”。

    年幼时,穿新衣,穿新鞋,感觉就像过年,心情美的满村庄撒欢儿,遇见人怕看不见穿了新鞋,便有意无意地把脚往前伸一伸显摆一下,当得到别人的夸奖时,感觉幸福满满的。我到十三四岁,似懂非懂事儿之时,却恨透了老布鞋,感觉穿在脚上是那么笨重,那么伤自尊,看着家境稍好的同龄人穿着凉鞋以及卖的高跟鞋,简直羡慕的要死。我知道我家孩子较多,家境一般,从不敢向父母提奢侈的要求,可我想穿高跟鞋的希望并没有破灭。于是,我毒计上心。那时,我们上学的路是铺着碎石的沙路,我便故意在碎石上磨鞋底,心想妈妈来不及做布鞋,就会给我买新鞋,不可能让我光脚丫子上学或没有鞋穿不上学吧。不几天,一双新鞋的脚后跟就长个圆溜溜的“大眼睛”,鞋的最长寿命也就半个月时间。妈妈只好在埋怨声中不断的给我换新布鞋,从来没有要买鞋的意思,我的年幼无知,只换来了妈妈更加的辛苦,一切都是枉费心机。

    在我参军离家时,穿上了部队统一配发的大头皮鞋,终于甩掉了我讨厌的老布鞋,心想这辈子都不再碰它。可妈妈披星戴月赶着做了一双新布鞋,还在鞋底上用心地纳了“精忠报国”四个字,让我带到部队上穿。我毫不客气的把它摔在一边,说出了多年心中的想法。当时,妈妈僵在那里,一言不发,目光呆呆的,发愣了好久。在岁月的磨砺下,我渐渐成熟长大,也已当上了父亲,回想起来,我知道那次的无意却深深伤了妈妈的心,从那以后妈妈再也没给我做过一双布鞋。尽管岁月流逝,我们母子情感如初,但妈妈心中隐隐的痛一直没有消失。

    妈妈啊,您手上的老茧依然残留,那是您为儿女茁壮成长留下的斑斑爱意,“游子身上衣,慈母手中线”,那一双双布鞋,纳入了您多少星光,多少黎明,融进了您多少慈祥,多少心血!妈妈啊,请您放心,儿将穿着您亲手制作的布鞋,脚踏实地的走好人生每一步路。

    6月18日晚

    作者简介

    王忠堂系古浪县裴家营人,在《解放军报》、《空军报》发表多篇新闻报道。部队转业后《甘肃经济日报》刊登其几篇诗歌散文。

    文/王忠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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